2008年5月15日 星期四

馬戲團房間-1


他醒在一個天色未亮的早晨,謎著眼確定房間的擺設,床的正前方有一副畫,天花板上有一個天窗,光線徵微的散落在四周,圓弧型的牆面沒有門也沒有任何可供出入的地方,就像是架起來的帳篷,牆面晃動著,看起來柔軟沒有支撐力,或許用指尖碰就會破掉也說不一定。

不過,奮力的敲打牆面,反而會在手上留下一團黑青扭曲的臉,施出的力量只會反彈到自己身上,對牆的影響似乎不大,他放棄了想要離開房間的慾望。


空氣裡有霧氣在飄動,輕輕的呼吸,鼻子裡的濕氣讓腦部清醒了些。非常柔軟的床,他想,波動的就像飄浮在海面上,煩惱也會隨之散去吧!


昨夜,他獨自坐在公園,不知坐了多久,一動也不動像個石化的雕像,他想著從前和家人相處的快樂時光,和現在的情況相比,他感到孤獨又悲哀,眼眶裡注入滿滿的淚水,形成一個即將潰堤的水霸。此時,從遠方傳來熱鬧的音樂聲,四處表演的馬戲團來到他的面前。

「首先出場的是象人,牠會用右邊的頭接球,左邊的鼻丟盤子逗你開心。再來是嘔吐人表演嘔吐,吐出的是正好符合你心情的河流,或者是喝一杯鱷魚人提供的咖啡,苦澀到沖淡現在無助的你⋯⋯」說話的是魚人。

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滑落,正好掉落在魚人手上,他笑不出來,也說不出話,只是和魚人對看,魚人說:「我們在等的就是你,來吧!」

他再次睜開眼睛時,已經在房間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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