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12月7日 星期日

-岸邊-

我們的眼睛一半在水面上一半在水裏
一半望著從行星降落的大象來喝水的 銀河的岸邊
一半望著自沿岸白色工廠傾倒出製造失敗的壞隕石
大象撥開懸浮在銀河的隕石以防堵住鼻管避免死亡
沿岸居民便不再有死亡大象的骨骸可再搭建更多的白色工廠
我們要上岸了
是否將會走上無邊無盡的夜路
只能在看不見的廢墟中暫時歇息
並試圖與舊時飄遊的喧鬧幻影重疊
而最後只是走到了另一個岸邊
其實一路寂靜無比
而我們終究只是到了銀河的另一個岸邊
我們倒立
用腳趾翻開書本
讀書給魚類聽
魚類冒出水面伸出舌頭拍打水面發出噪音
干擾我們吐出口腔的語言
魚類不敢聽見悲傷的故事
故事中的魚類都被補捉到唱歌的山
結尾的每一隻魚類背上都插著一把刀
撥開水裏懸浮的壞隕石
我們是看著水面的倒影才明白
書中記載著的
正是我們行走在夜路的故事
我們在銀河的另一個岸邊
清洗臉頰不時剝落的鱗片
我們已經變成半人半蜥蝪




2008-12-0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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